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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贺玄不曾放过青玄……（六）
接下来的日子平淡且幸福。
师青玄身子恢复差不多了，倒也爱下地走走。每日里二人不是在黑水鬼蜮溜达，就是坐在窗边一起摇扇下棋。
“贺兄这处私宅风景不太好，鬼气森森的，不明媚！不好看！大到还是很大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贺兄住宅四处都是水啊，那我以后要是被欺负了想负气回娘家，岂不是颇有困难？”
“……”
“哎哎哎等下！贺兄我这一子本想下在这里的！我就是胳膊疼，才一时手抖下错了。”
“……”
贺玄扶额。自己就是鬼，怎会不鬼气森森？还想着回娘家，“私奔的小公子”如何回娘家？还有悔棋……一盘棋下来不知道手抖多少次！摇扇子的时候倒是不见手抖！
贺玄的书房里有不少诗书名著——虽然不用再参加科考，可贺玄本意里也是很喜欢这些作品的，时常也爱翻翻看。而师青玄对这类故事性不强的东西不感兴趣，所以贺玄翻书的时候，他会在一边看看话本儿什么的，除了时常发出的爆笑声和一些喋喋不休的评论外，倒也算安生。
这一日，贺玄坐在案前安静的看书。师青玄看累了话本，直接仰身躺在桌案上，头顶便是被贺玄多年来收集的著作塞满的书架。从这个视角看过去，满屋子的书密密麻麻，竟给人一种十分壮观的感觉。
“贺兄，你生前科考的时候要读这么些书嘛？”
“嗯？”贺玄从书间抬头，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藏书，“比这还要多些。科考讲求厚积薄发，更何况，这里只是些我比较喜欢的，科考要求涉猎更广些……”
“哇……那贺兄真的是好辛苦啊……”师青玄双手交叠枕在脑后躺在案上，小腿垂在案下有意无意地前后摆动。
忽的，贺玄似是想到了什么，凝眸反问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曾经科考过？”
“诶？”师青玄朝贺玄的方向翻了个身，双手托腮趴在桌上看着贺玄说，“难道我们不是富家小公子和贫苦书生的故事吗？话本里都是这样的呀？”
“那你又如何知道我是鬼的？”
“贺兄这话问的，我就是忘了，又不是傻了。相处这么多天你是活人还是鬼我能不知道？人鬼情未了……啊，如此戏剧性的故事竟发生在我和贺兄之间……”
贺玄轻笑一声，没有再追问。师青玄倒也是状若无事的样子，话锋一转说道：“贺兄，我饿了。”
“自己去厨房找吃的。”
“啊～可我是受伤的人……”
“你早好了。自己去。”
“嘁。”师青玄撇嘴，最后倒也是乖乖地亲自去了。
见人离开，贺玄放下手中的书卷，垂头，双手握拳撑在眉间，面色凝重。
“青玄，你到底在想什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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